王嘉爾X段宜恩—May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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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早餐,王嘉爾衝著家裡喊了聲我今天一樣晚點回來便匆匆套上外套出門,母親狐疑地看著近一週以來每日都早出晚歸的兒子,不曉得這傢伙又在打什麼算盤。

 

剛來到這座城的春暖了屋頂上的雪,空氣裡還帶著一些寒意,王嘉爾疾步走在街道上,路上行人也無暇顧及看起來神色慌張的他。踩過積在路面的雪水,王嘉爾遠遠看見已有排隊人潮的展覽館。不耐神色爬上他臉龐,然他只能乖順地排在人群後方,希望能早點盼到入場時刻。

這實境技術展覽已有一個月之多,今日已是倒數最後一週,之後展覽會輾轉到其他城。王嘉爾看著時間一天天流逝便覺心慌,實在不願這展覽到其他地方去。

 

終於盼到入場時刻,隨著人群魚貫而入,王嘉爾一入門便在整個展場內慌張尋找,運動鞋摩擦地面導致聲響,顯示其焦躁程度,引來不少觀展人們側目,然他不介意,只是目光不停地搜索著每一副畫像,終於在C-3畫作上找到那人留下的暗號,王嘉爾連忙走上座位區、戴好虛擬實境眼鏡,眼前立刻被一片星空給取代。

遠處長腳象群的聲音巨大焦躁,空中群鷹盤旋而繞,連光腳踩在沙地上的觸覺都能感覺到。他進入的畫作時間是晚上,透過星光勉強能見這無垠無涯的沙漠,不遠處立著石碑群。那是他昨日與Mark約好見面之地。

奔跑在沙地上,終於走進石碑群中,走進一片黑暗中,在漆黑沈墊墊壓在身上之際有人拉住了他的手:「嘉爾。」

 

「太好了,找到你了。」王嘉爾鬆了口氣,由著Mark將他再次拉回那片星空下。

那人狀態要比昨日更不好,眼下的濃灰更甚,彷彿都要啃食他生命那樣抑鬱。王嘉爾拍了拍他身上的沙灰,「找到逃出去的辦法了嗎?」

Mark聞言只搖頭,「昨天我都在找路,從C-2到C-3花了一整晚。」滿臉沮喪。「我想我會永遠被關在這裡了。」

「你聽我說,Mark。我昨天回去之後想了一整晚,我們初次見面是在A-6,對吧?」王嘉爾拉著他在沙地上坐了下來,摸了摸口袋拿出一整晚的思考成果,Mark能看見他是多麽認真地想從他腦袋裡擠出辦法來幫助他,攤開那張被塗的錯綜復雜的紙張,在墨黑筆跡中被以紅圈醒目標示:「你告訴我會回到原點的那幾幅畫,我看過了,都是白天,所以我想你得跟著月亮走,才能找到G-7,就是你儀器壞掉的地方。」

 

循著篇幅廣大的強力廣告而來的王嘉爾,在展覽首日開幕時遇見在A-6畫作中蜷縮在廢棄木屋裡Mark,那時他精神狀況不佳,詫異地看著為他停留的人。Mark說所有來參展的人均沒注意到他,只把他當成畫作中設計好的橋段路過。

Mark是L市居民,在上一次展覽時體驗了G-7畫作,然儀器設備損壞的逼他的精神只能被困居在虛擬空間裡,G-7隨後關閉,L市展覽結束後便移到了王嘉爾居住的S城,那之後Mark便只能活在畫與畫之間,從這兒穿梭到那角,卻仍找不到出口能呼救。

 

「但G-7並沒有跟過來S城,不是嗎?」

「我只能想到這辦法了……」王嘉爾說,「我想你應該要回到G-7,也許那邊有線索能幫助你,我覺得,展覽只剩一個禮拜了,我們得在這禮拜內抵達。」

「好吧,走吧。」Mark勉強打起精神,兩人就此上路。

 

途中越過不少片大地,有海、有森林也有同樣廣闊的沙漠,不少體驗中的人們愉悅地嘻笑打鬧著,唯獨他倆神色緊張地穿梭其中。遇見白天時,不敢貿然行動的兩人便會找到躲藏的地方,等到黑夜再度來臨之時啟程。

王嘉爾敏銳地發現到這虛擬時空裡的黑夜時間要比白晝長的多,幸虧如此兩人才有足夠的時間能夠趕路。每當黑夜來臨之際,天邊總能聽見鳥鳴聲迴盪,王嘉爾忽地停下腳步,聽見遠處笛聲與鳥鳴交織的樂章。

像是朝著月亮方向前進,但事實是每次聽見的群鳥聲更近。憶起入口處擺放的大幅廣告,上方代表展覽的圖騰便是一隻鳥。

 

「Mark,你在這裡這麼久,看過鳥了嗎?」

Mark聞言思考了下,「似乎沒有,怎麼了?」

「我想關鍵線索是鳥,得找到牠們才行。」

 

Mark面露疑惑,不甚明白。兩人正巧走到河岸邊,溪水在月光中熠熠生光,撥開搖擺中的蘆葦群王嘉爾在溪旁坐了下來。「我差不多要回去了。」伸手劃過冰涼溪水,他嘆道。果然遠處傳來廣播聲響提醒著已到閉館時間,王嘉爾只覺那話聽的現實刺耳。

「今天也謝謝你。」Mark笑道,王嘉爾看著那人真誠的臉龐覺得意識逐漸被抽離。

「我明天再來找你。」

 

話落,Mark笑著的臉龐被現實散場中的群眾取代。每每回到現實之際,王嘉爾都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在那裡他才能見到Mark,以為能靠近他時便會被迫回到真實。

 

在那之後王嘉爾仍然天天報到,確實如他所推測,只要照著月亮與鳥的方向而走便不會被丟回起點,幾天內兩人便順利抵達G區。時間很快地到了展覽最後一天,王嘉爾仍然準時到館前報到卻聽見工作人員說因為要維修而延後開館,王嘉爾覺得莫名其妙,突然間沒頭沒腦的談什麼維修。隨著等待,不少焦躁不耐的人們等不了了便離去,延後近兩小時的展覽終於再次宣布得以入場。

王嘉爾在展覽場裡找了許久,直往G區的他竟沒看見與Mark約定好的記號,他慌了,在展覽裡慌張地尋找著,最後卻在A區的畫裡找到他。

 

Mark又回到他們初次見面的廢棄木屋裡,彷彿他們這個月來的努力全被歸零。

 

「Mark!為什麼又回到這裡?」

「我正在找路卻突然就白天,我沒來得及躲,強震過後我又回到這裡。」Mark說,累得連話都說不清,王嘉爾束手無策,「太累了,我想我可能要一輩子留在這了。」

嘆了一大口氣,王嘉爾揉亂自己的頭髮,發洩似的拳頭攢緊便往沾黏著厚厚塵灰的地板用力一打,沒了交談聲的屋內隨即蔓延一片寂靜,在那一拳過後王嘉爾敏銳地聽見屋內傳來細微的雛鳥聲。

 

「……Mark,你聽見了嗎?」

「嗯?」

「我去找找!」

「啊?」

 

Mark仍沒反應過來,王嘉爾已站起身往雜物堆積的坍塌樓梯走去,越走近越確信鳥鳴確實來自這兒。王嘉爾小心翼翼地將拿開上頭的雜物,終在最底層樓梯縫隙裡找到剛破蛋而出的雛鳥,牠伸長脖子對著王嘉爾討食,其壓在炭筆畫成的鳥狀圖騰之上。

見小動物而心情愉悅,便對也朝這走來的Mark說:「你看,是鳥寶寶!」

Mark看著身旁小心翼翼捧著鳥寶寶的王嘉爾,「嘿,牠底下有個奇怪紋路——」伸手觸碰到木板上圖騰瞬間Mark便消失了,嚇得王嘉爾只能趕緊再把雛鳥放回那已被Mark手給摸糊的圖騰上,拔下裝置回到展覽現實。

 

Mark又消失了。

王嘉爾只得再次一一看著那些畫作,一幅幅的畫裡卻沒有看見那人身影。在展場裡王嘉爾覺得越發絕望,不見了,他終究還是弄丟了他——

 

王嘉爾沮喪地坐在休息區的長椅上,束手無策。怔愣不久,有人來到他眼前,他抬起頭便見那張只能在畫作裡看見的人就站在他眼前,盈滿笑臉地看著他。

 

「……Mark?」

「嗨!」Mark笑著看他,手上還捧著花圈,他身旁站著不少工作人員,群眾都狐疑地看著他們,「恭喜王先生完成本次展覽裡的……」話還沒完,便被撲上的王嘉爾抱在懷裡。

「你活著啦!太好啦!」

「不好意思,先生,先生?請你先鬆開。」他漲紅了臉掙脫王嘉爾。

「Mark,你在說啥奇怪的話啊。」王嘉爾依依不捨地鬆開手,看著Mark要為他掛上花圈的手,「這是啥?」

「咳咳,我是這次展覽的負責人,段宜恩。」那熟悉的笑容終於再次在那人臉上看見,抿起嘴靦腆地笑著。「這是恭喜您完成本次隱藏任務的一點謝禮,未來本公司相關的展覽您都能憑此VIP證入場。」說罷,遞給他一張黑面鑲著金邊的卡片。

 

「這不重要!Mark,不對,宜恩?你還活著對吧?」

「啊?」段宜恩滿臉疑惑,看來他得回去調閱這人完成隱藏任務的監視影片。「……對,當然,我還活著。」

「那就好。」見王嘉爾笑得開懷,臉上那小括弧摟滿了快樂,段宜恩忍不住也笑了。

 

全文完(3,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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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力不足只能寫成破碎故事,有機會再填充它,但大抵是這樣的簡單故事

起源是看了Motion Awards的作品就腦洞大開了,受不了自己哈哈哈

看的是這支作品:Dreams of Dalí / Goodby Silverstein & Partners

覺得森馬真的很適合奇幻架空的感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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